“向死而生,所以看见了梦想中的送终人。”

小白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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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崽】他说,那是个去死的好日子

<意识流,陆陆续续把之前的存稿都扒出来了,非常意识流,有点其他cp暗示,我在怀疑我当时的精神状态

<校园part,橙崽第一视角,你喜欢夏天吗? 如果不喜欢,你会喜欢什么季节呢?

 


崽崽很讨厌夏天,或许是因为蝉鸣太吵,或许是因为太阳太晒。但是不管是什么理由,崽崽讨厌夏天。

 

夏天的课间总能看见崽崽在小卖部买冰棍,也总是买两根,找到我就给他分一根,找不到就自己吃。他一到体育课就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逃课,和其他盼着体育课的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人在操场挥洒汗水的时候,有人和女孩一起在树荫底下呆着。不同的地方可能是女孩们在聊八卦,崽崽在背书。

 

偶尔我会从操场窜到崽崽旁边,整个人的热量让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崽崽念叨他身上都是汗臭味离他远点也没把我推开,我盯了一会他手上遮着的书,笑着问他,我们又不是文科班,你为什么总是在背书呀?

 

你管这么多,我语文差我还不能记背书啊?

 

我哎哟一声,一把抱住了他,那你之后找我呀,我帮你过关你要背的地方,不收费,偶尔也来陪我玩一玩啊。

 

看起来崽崽像是翻了个白眼,他可能有些无语,没用多少力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赶紧回去玩自己的去。

 

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的,一口气完成不了,这次不行还能有下次。于是我朝他挥挥手,继续回去打球。

 

现在这个年级,再不抓紧时间可能之后就没机会了。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得把每一节体育课当最后一节来上,后面体育老师就要持续生病了。

 

总之崽崽被我劝动了,不再站在树荫下执着的翻着他的书,球场这里有的是空位,就是有点晒。

 

上半场结束,我胡乱抹了把汗,转头看坐在一旁的崽崽,用口型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是不是挺好玩的?

 

不,一点也没有!现在好他妈的热啊,你们怎么忍的?我看见他也对我做口型,用手遮着阳光,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脸红到一个我没有见过的高度。

 

于是我笑了,对着崽崽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精确的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这是你个人体质问题!现在温度很正常啊,还没到中暑的程度。你自己看看呀,你这一头金毛在阳光下多好看,多晒晒太阳补钙的!

 

崽崽显然不领情,又开始瞪我:谁告诉你只有晒太阳才补钙的,我喝钙奶,你别管这么多,下次再让我来我就揍你。

 

就算是这样说他也没急着走,还是等到下课铃响和我一块回了班。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是下午,我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整个班都乱套了,无非是为了那件事。

 

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的好奇心没有这么重。

 

崽崽还是坐在我旁边,捧着本书在背。明明他就算这样背书学的也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会这样捧着书,上次问他的时候倒是愿意讲理由了,说是装也要装个样子,如果我愿意最好也和他一样。

 

可是我文科没有烂到需要用体育课的时间来背啊。

 

因为上一次这么说被他瞪了一眼还打了几拳,我就再也没有这样说过了,即使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自己发呆了一会,想着想着又回到了那个话题,于是我侧过身问他。

 

“自杀的人是谁啊?”

 

“很重要吗?”

 

我没有立刻继续追问,崽崽已经把书放下了,无所谓般的转着转笔,像是在等我开口。这点小插曲在没有老师看管的闹哄哄讨论事故的环境下显得微不足道,所有人都讨论的火热,纪委轮番几次管理纪律都被无视,到后来班干部竟然全部都罢工了。也罢,毕竟这种情况下确实冷静不下来,管也管不住的。

 

他突然停下了转笔,看着我:“不过嘛,他也很惨就是了。”

 

我没有接话,不知道他惨在哪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死的人是谁。

 

“班长呢?”我看见崽崽转身回去拍了拍他前桌的肩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得到他前桌答案后点点头,又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小皮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崽崽也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我,和平时一如既往的目光。

 

“是和死者有关吗?”我问他。

 

崽崽终于有了动作,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但还是看着我。

 

“……是他吗?”我小声的问崽崽。

 

崽崽好像等我说出来等了好久,听我说完终于把目光收了回去,盯着摊在桌上的书,把笔放下:“是啊。”

 

如果真的是他,那其实做到这一步,并不意外。

 

我立刻扭头往窗外看,现场我这个角度其实可以看的很清楚,但是秉承着除了当场死亡都得拉去医院抢救的原则,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位死者身份的东西留在原地,只能像崽崽一样找人证了。

 

他好像是当场死亡吧,那应该是拉去让家属认尸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这一切未免也太可惜了。

 

真是遗憾啊。

 

我默默把视线移了回来,学着崽崽摊开了课本,虽然没有读进去一个字,好歹也算是做做样子。

 

过了一会,当我看的有些昏昏欲睡时,崽崽又问我:“你觉得,爱人死去的痛苦,和被发现你是异类的痛苦哪一种更痛呢?”

 

似乎话中有话。我眨眨眼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

 

“它是不能用来比较的。”我摇了摇头,他不太喜欢评价这类话题,可能是因为避讳吧。他不难猜到,所有用来警示他们的案例底下那些话,不就是在将痛苦分类,用作比较吗?

 

什么时候痛苦也要分类,分为三六九等分了呢?

 

说起来就是好笑,会将痛苦分类的社会新闻和舆论,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我不愿意这样干不代表别人不会,可是我就是不想干。

 

明明和自己没有一点半点的关系。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窗外的太阳可能真的太大了吧,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手从我的背后绕过去拉上了窗帘,这才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斜硅镁石,通俗来讲就像向日葵,像它一样温暖。可惜他不喜欢温暖,不喜欢太阳,也不喜欢夏天。

 

我问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崽崽被问到的时候还有点愣,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在问我啊?“

 

我觉得问他这个问题估计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还在斟酌的时候直接心直口快地问出来了,看见他愣住的神色倒是和他一同僵硬住了。

 

崽崽的性格在我的印象里一直很无所谓,对一些新闻和八卦都是不评价不理会,这种感觉几乎要将他属于少年的一面消失殆尽,让他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硬要说的话他才大我一些,明明都是少年的年纪,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又自在的给自己画了个圈,不求别人看见他。但好像总是事与愿违,刻意埋没反而更引人注目,所有人站上道德最高点高下立判,自顾自的给他贴标签。

 

他们还让他不要反抗,他是什么呢,可能是傀儡吧。

 

可惜崽崽也是个特立独行的主,这也不是什么好评价,他特别会摆脸色给其他人看,这样说也不准确,毕竟他不笑就像是黑脸,也不是他的本意,这一点只有他周围的朋友知道,久而久之更让人讨厌了。

 

既然不能相处,那就只能疏远他了。

 

所以就算高二了,就算高一的那些人选的科目和他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刻意的疏远了,他的身边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你只有我一个人,我是你的唯一。

 

为什么是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崽崽就是愿意把他不愿意给别人看的一面展示给我看,我喜欢这种被偏爱的感受,也能感受到他作为一个少年,作为一个人存在这世界上,这很好。

 

他从来没说过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对这些看法是怎么想的,或许他知道,又或者是不知道。还是会笑嘻嘻的喊我的名字,叫我借下作业对答案,什么事都跟我讲,不管我的反应,自己先笑起来。

 

我其实不是这样想的,我有别的想法,我也对崽崽很特殊——其他人总是这么说,虽然我也看不出来我对他哪特殊了,空酱这个时候总跟我说自己想,我气不过就会揍他一拳,空老师躲避我的拳头的同时告诉我,你对崽崽哪哪都特殊啊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是吗?挥出去的拳头偏离方向,空老师立刻往更远的地方跑,我把手收回来,站在原地不动。见状空老师也没停下来,反正离下节课上课也没多久,我自己会回来的,自己先回班就行了。

 

这是我对他没有说过的秘密,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不奇怪,换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说的,就算是兜老师也是一样。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甚至还低下了头,我也没急着问,就这样看着他,和他平时看我一样看他。

 

终于,崽崽动了动,用手撑着脸,对上我的视线。

 

“我觉得啊。”他说,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让我感到很悲伤,或许还有更多读不懂的情感在吧。

 

“那是个去死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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